最暖寒天煙火氣

□管淑平

冬天的周末,我通常是不定鬧鐘的,喜歡在溫?zé)岬谋桓C里睡到自然醒。窗簾微留了一點(diǎn)縫隙,只為了太陽的光亮能照進(jìn)房間。

醒來時,街頭巷尾的早點(diǎn)攤已經(jīng)在熱情地忙活了。裊裊炊煙升騰,帶來陣陣熟悉的食物香味。攤主熟練地翻動著鍋里的油條,金黃的油條在熱油中翻滾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聲響。一旁的蒸籠里,熱氣騰騰的包子散發(fā)著誘人的香氣,那是豬肉大蔥的醇厚、韭菜雞蛋的鮮美。買早點(diǎn)的人們呵著白氣,搓著手,在攤位前翹首以盼。接過熱氣騰騰的早點(diǎn),咬上一口,那溫暖從口腔一直蔓延到心底,驅(qū)散了冬日的嚴(yán)寒。

寒風(fēng)從街道穿過,卻擋不住人們的熱情。雜貨店門口,老板正忙著整理貨物,嘴里呼出的熱氣在空中瞬間凝為白色。店鋪里,暖黃色的燈光灑在琳瑯滿目的商品上,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。孩子們在門口嬉戲玩耍,紅撲撲的臉蛋像一個個熟透的蘋果,笑聲在清冷的空氣中回蕩。

中午,氣溫有些暖和了,我便下樓,慢悠悠地走到菜市場,挑選一些蔬菜瓜果。攤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,新鮮的蔬菜上還帶著晶瑩的水珠。豬肉攤上,攤主手起刀落,為顧客切下滿意的肉塊;水產(chǎn)區(qū)里,魚蝦在水箱里擁擠著游動。討價(jià)還價(jià)的聲音夾雜著寒暄問候的話語,鬧鬧哄哄地交織在一起。

將買來的蔬菜清洗干凈,用菜刀切成均勻的小段,煮個湯。也不用額外搭配其他食材,因?yàn)殡u蛋已提前煎好。等菜煮至三分熟,放入一撮兒小面。等面煮熟,便可以盡情享用這簡單的午餐了。山珍海味也不及眼前一碗簡單的面條可口。

不忙的時候,傍晚我還會出去散步。路邊的烤紅薯正迫不及待地招搖著它的甜香,讓人忍不住停下腳步。攤主正用火鉗從烤爐中夾出一個個烤得外皮焦黑、內(nèi)里軟糯的紅薯,遞到顧客手中。我自然也要排隊(duì)的。終于捧著熱乎乎的紅薯時,心中泛著幸福的溫暖。輕輕撕開外皮,金黃色的薯肉冒著熱氣,咬上一口,香甜可口。冬天的味道,分明是甜的。

麻辣燙餐館內(nèi),顧客們圍坐在一起,挑選著喜歡的食材。鍋里咕嘟作響,熱氣騰騰的湯汁翻滾著,各種食材在其中起伏滾動,散發(fā)出誘人的香氣。店家熟練地調(diào)配著調(diào)料,一碗碗麻辣鮮香的麻辣燙端上桌,人們吃得額頭冒汗,卻依然停不下手中的筷子……

天氣盡管寒冷,但遠(yuǎn)處的廣場上,一群大媽卻毫不畏懼。她們正伴著很有節(jié)奏的音樂,歡快地跳著廣場舞,動作整齊劃一,臉上洋溢著笑容。生活在城里,盡管大家的節(jié)奏是匆忙的,但也有很多溫馨的東西,如碎金一般散落在平常日子中。

在這漫長的冬日里,煙火氣是那一縷縷升騰的炊煙,是那一個個熱氣騰騰的攤位,是那一張張充滿笑容的臉龐。對于普通勞動者來說,生活或許瑣碎,也很辛苦,但是當(dāng)下班回家,與家人一起,圍坐桌前,聊著家長里短,吃著可口的飯菜,這就是平凡日子里最真實(shí)、最貼心的溫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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